我爱龙崽

【绣春刀】撸个猫 (上)

小星星:

绣春刀同人,猫世界au
就是大家都是猫咪,ooc那是肯定了!



最近天儿不好,特闷,裴饱饱都懒得上房,此刻正蔫了吧唧的叼着小鱼干儿坐胡同口甩尾巴,就看邻居殷家的灰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眼前窜了过去,“嘛七啊?”裴饱饱懒洋洋的叫了一嗓子,灰仔及时刹住爪子差点撞墙上。
“公园里掐起来了!”
“野猫掐架你跟着抖什么骚啊,老实跟家呆着,别回头惹身腥你们老太太又给你关禁闭!”
这些年裴饱饱没少帮殷灰仔“越狱”,灰仔是只正八经纯种蓝猫,大眼睛大圆脸灰蓝色短绒毛,谁看谁稀罕那种,可惜,太纯了没见过世面,成天竟想着往外跑,亏着邻居裴家住着橘猫饱饱,俩人年龄差不多,帮来帮去竟成了莫逆,秋天一块爬过树,夏天一块翻河沿儿,冬天舔过一根儿冰溜子,春天掏了无数的燕子窝,反正好好一赛级蓝猫送来时还是正太,现在它妈进门就喊,“灰仔你恶不恶心又逮耗子!!!”
饱饱就好说了,主家姓裴,它自己是胡同附近一流浪猫的种,属于混了好几茬那类的本土橘猫,小姑娘看它还没断奶就自己跑了出来,寒冬腊月没冻死真是命大,干脆带回了家,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品种问题,裴宝宝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裴饱饱,大脸盘子现在比灰仔还宽,主人一见它吃东西就满脸忧愁:我说宝宝啊,咱啥时候能有个饱啊?
饱饱最大的猫生乐趣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全胡同没有没喂过它的,传说涉猎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北城...但也仅是个传说,它自己没承认。
刚才灰仔口中的公园是他们门口一街心公园,那有一大批流浪猫每天到点就集体出动“打劫”行人,卖萌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听说还有会表演杂耍的,“这年头混口饭不容易,还是乖乖当个家猫吧。”这是饱饱吃饱了以后说的。
“你不知道老裴,今来了仨生面孔,看形势要抢地盘!”
“老魏没几年活头儿了,着什么急啊。”
“不知道,所以我得看看这热闹七啊!你快甭跟这散德行了,跟我一起,走走走!”
饱饱不情不愿的跟在灰仔后面迈着小碎步,黄条纹的大尾巴甩来甩去,慢慢悠悠一点不急的样子,气的灰仔折回来赶了它好几次,生怕赶不上直面械斗现场。
它们进公园时,只见一只瘦弱的黑猫正靠着旁边大白猫舔爪子里的血,前边棕黄相间的狸花一步步往对面脑门上带点黑的白色母猫跟前逼近,那母猫一边呲着牙誓死挡住老魏,一边回头朝那老猫呜呜直叫,“爸你快走啊!”
“嗯?老魏不是让它前主人节育了吗?怎么还有后?”藏在草丛里的裴饱饱像听见了什么惊天八卦,嘴里的草杆都掉了。
“人家节育前还不能有段风流债啊!”
“你特么是不是太纯了脑子不好使?老魏多大岁数了?那母猫才多大?”
殷灰仔一看,好像是这么回事,裴饱饱看着笑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实际脑子可好使了,果然他妈还是混血的聪明!
正说着由打旁边假山后面突然又窜出来几只公猫,为首的奶牛个头硕大腰背隆起,一看就不是善茬,两眼冒绿光一样的盯着受伤的小黑猫,好像还笑了??
“哥!你上哪了?”小母猫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嗷呜呜的叫着。
“完了,小黑他们不死也得去半条命。”灰仔笃定的为这场战役下了结论,裴饱饱拿小眼睛夹它,“怎么说?”
“你不老来公园不知道,打头那个看见了吗?老魏手里第一猛将,据说老魏没了就它接班,都内定好了的,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换你你干啊?”
“我看不尽然,小黑那眼神也不简单。”
“你怎么不盼点好呢?”
“我怎么就没盼好了?”
“老魏好歹跟我们有过君子协议,彼此都留有余地,要真是让这仨后生夺了地盘,谁知道往后的天是什么天!”
“卧槽你小子有病吧?不就是混口饭嘛,搞的跟争权夺势似的,以后少他妈跟你奶奶一块看清宫戏啊!”
“不是,那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吧?”
“分析什么分析,看戏吧你!”
小黑果然没让裴饱饱失望,虽然几轮抓挠过后它已经要倒不倒的歪在了石头上,可就在对方又一次猛扑之际居然还能发狠的站起来,将地上另一只受伤的野猫撞了出去,成功挡下了奶牛那锋利的一爪。
“我们兄弟没想抢地盘,也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只想吃点东西歇歇脚,犯不着这么大阵仗吧?”为首那只大白猫将已经受伤不轻的小黑和狸花都护在了身后,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奶牛跟前。
“大哥!”小黑激动的嚎了一嗓子就倒下了。
奶牛这边猫狠话不多,打架期间几乎一直没出声,看对方终于服了软,加上遍地受伤的己方,这才暂停攻击,慢悠悠的踱到那大白猫跟前,阴森森的开了口,“本来你们路过的,吃点喝点不碍事,可惜你们不懂规矩,没点做客的样子,整个南城谁不知道这是我义父的地盘,来了就想撒野,我们以后在这还混不混了?”说完舔了舔自己坚硬的指甲,里面似乎还夹着一大撮黑毛。
“是,这事怪我们哥仨事先没弄清楚状况,你想怎么样吧?”
小黑听到这话预上前打断白猫,可一看周围还虎视眈眈的其他几只野猫,也明白他们确实寡不敌众。
“简单,帮我们所有受伤的弟兄把伤口舔干净了就放你们离开。”
……
小黑猫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晃悠悠的站起身就要冲过去,结果被大白猫一把踩住尾巴又拖了回去。
“不服?”奶牛朝虽然已经倒在地上但还在不断发出低吼的小黑步步逼近,大白紧张的将它不堪一击的身体护在爪后,旁边狸花不知伤了哪,只见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像是让人踩了肺管子。
后来灰仔回忆,那天的裴饱饱就像个人民警察为人民一样无私的冲了上去,它到现在都没闹明白自己是怎么就没按住这位爷的。
“我说差不多得了啊,人不就吃你们几口破猫粮嘛,还是市场上最便宜的那种,明我给各位补上几袋妙鲜包,加拿大货,这事就算过去了成吗?给我老裴个面子。”
裴饱饱边说边用眼神示意灰仔将小黑它们几个先往后拖,自己晃动着圆滚滚的胖身子在奶牛和老魏跟前来回踩着小方步,“魏老大,别跟它们几个崽子志气啊,您老多大岁数了是吧?气坏了自个儿犯不着~”
叫老魏的老猫终于从太师椅一样的大圆石头上站了起来,好像刚刚激烈的争斗在它眼里都跟没发生过似的,“那就给裴家个面子?”它轻轻的开口,尖细的嗓音因为上了年纪而带出诡异的沙哑,愣是让底下其他野猫都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义父?”黑花顶的小白母猫蹭到老魏跟前,好像很不甘心似的,的确,裴饱饱和灰仔的出现从战斗力上看并不能对野猫这边构成啥威胁,但饱饱他们是家猫,这是野猫最不愿捅破的底线,野猫和家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说到底野猫还得指望附近的人类投喂,得罪了家猫,就是得罪了人类,这买卖不划算,更何况小黑它们并不是真的来抢夺地盘的,几个后生,伤的也挺重,到底没占什么便宜。
奶牛听老魏这样说了只好悻悻的收起爪子退到假山底下,其他野猫也都纷纷照做。
饱饱看这情形又舔着笑脸安抚了几句,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身跟上已经走远的灰仔它们,边跑还边回头叫着,“说好了啊,明我来送妙鲜包!”
这场戏终于随着小黑他们的离开散去了。

回到饱饱他们的胡同口时小黑已经差不多晕过去了,现在由大白叼着走,灰仔问怎么办,饱饱转了转它那双豆绿儿色的小眼睛,“能怎么办?扛家去呗!”
“啊?那我奶奶不得宰了我?!”
“废话!当然是扛我们家了,我姐出差了,家里全~~是猫粮和猫砂,够它们仨吃喝拉撒好几天了。”
“卧槽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你他妈倒是给我机会说了啊,一大早就急着跟送死似的往外冲,拉都拉不住。”
“我这不有预感今天得做好事嘛。”
“行甭废话了,快点吧,一会都死这了咱俩可就白忙活了,还折里好几袋妙鲜包。”
“真是加拿大货?”
“那不废话嘛,我在吃上什么时候含糊过啊!”
“你姐对你真好,你就一土猫过的比我都滋润。”
“你妈对你也不差啊, 虽然把你当留守儿童一样扔给你们老太太了,但我看院里码的可都是赛级天然粮,要不说你小子吃的油光锃亮的呢。”
“得了吧哥,天然粮好不好吃你不知道啊?”
“抱歉打扰二位关于猫粮的探讨,能不能先给我这兄弟找口水喝?”
就在饱饱还想就什么牌子的天然粮最好吃而发表一下见解时,大白猫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回头一看,对方已经放下了嘴里叼着的小黑,转过头去舔躺在地上的狸花了。
“得!这小子也晕过去了,快点吧!”灰仔赶紧再度叼起狸花,一路小跑跟着饱饱往它家方向狂奔。
到了裴家,三兄弟喝了些水,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小黑外伤最严重,破了好几处皮,有的都见骨了,此刻舔着舔着又睡着了,狸花好像身体不太行,刚刚一顿猛怼,终于把那点余电都耗没了,也跟着睡死了过去,只有大白看着像是最能扛的,可它伤了腿骨,少说个把月才能好好走路。
“你们仨什么情况啊?”
饱饱将它们安顿在沙发下面的游戏屋里,那是它姐给它做的一个手工盒子,本来想让它钻来钻去减肥用的,结果它撕吧撕吧改成了一个睡觉的窝点儿,现在给那哥仨用刚好,里面还铺了层毯子。
大白看它两个弟兄已经沉沉睡去了才开口,“我们仨原本都是大学城里的家猫,后来他们毕业了我们就成了流浪猫,再后来大学城治理环境不小心被抓进了收容所,那地方你也知道,住不常就得肃清,我们仨不想等死,一合计就逃了出来,第一次没成功,跑到门口又给逮回去了,这是第二次,一路上也不知道哪是哪,反正不敢回北城呆了,就一直跑到了南城,今天是饿急了才犯了那群家伙的忌讳。”
饱饱点点头,这情况基本说的通,“你们仨啊,也别多想,先在我这养伤,我姐得四五天才能回来呢,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明我找老魏聊聊去,一是把你们这事了了,二是看它能不能收留你们仨,南城这边风气好,我们一向警民和谐,你们放心呆着,胡同里也净是本地的老人和小孩,没那么多事。”
卢大白,哦就是大白猫,它原本的主人姓卢,给它起了一特难吃的名叫芦笋...但是别说,芦笋那三角脸长的尖嘴猴腮倒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它说想等小炼(小黑猫)和川川(狸花)醒了征求一下它们的意见再说跟不跟着老魏,毕竟刚打了一架,彼此面子上都不好看,现在过去攀关系,只怕对方同意了也不会给它们好脸色。
裴饱饱安慰它别多想,先安心住着,它就那么一提,去不去由它们自己决定,说完晃晃悠悠的回去了它自己在里屋的猫爬架上,对着窗外的满月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真他妈是一只心地善良的橘猫。”

月正当空,暑伏的夜晚也闷的像个密封罐子,阿忠躲在公园假山的石头缝里舔爪垫上的汗珠子,脑子里全都是白天那场憋屈仗,要不是老头子息事宁人,它非要撕烂那小黑猫的嘴不可,让它冲自己呜呜,真是越想越生气!
“你是这的老大?”
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了阿忠一跳,它如临大敌般弓起后背抬头望去,只见假山顶上站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缅因猫,看不清颜色,可那身厚密的背毛和宽大的爪子都活生生的摆在眼前。
阿忠冷汗都下来了,它们这些野猫虽然生猛,毕竟是土猫血统,哪里敌的过有捕猎之王称号的缅因库恩!而且周围的猫都死哪去了?这么大一只陌生野猫爬上来都没个提醒的??
“你找外面那群废物?”缅因猫似乎看穿了阿忠的想法,它悠哉悠哉的舔了舔自己粗长锋利的爪子,然后对着奶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下手快了点,没给它们出声儿的机会。”
阿忠心里咯噔一下,夜晚大家虽然会各自出去觅食,但假山是它们的大本营,少说也会有五六只留守的,居然悄无声息的就被这个外来种给撂倒了,可见对方的武力值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你想干嘛?”
“别紧张,我不要你的地盘,我就想跟你打听个事。”
阿忠不解的仰视着缅因猫,“什么事?”
对方一步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像团黑影似的压到了阿忠眼前,“白天是不是有三只流浪猫来过?”
“你问它们干嘛?”
“这你别管,只告诉我它们仨现在在哪,我自会离开,不找你麻烦。”
此刻近到眼前阿忠才瞧清楚,对方是一只黑黄棕三色相间的缅因猫,额头还长着一些不同寻常的灰斑,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它们和家猫走了。”
“家猫?”
“那家伙就住花枝胡同,离这俩路口。”
“那家猫长什么样子?”
“你找胡同里脸最大的橘猫就是了。”
“橘猫?卧槽…正好老子饿了,它那肯定有吃的。”没等话音儿落地那缅因猫就一个箭步窜出了假山,动作潇洒如流星划过天迹,阿忠再追出去已经看不见它那硕大的身影了,“真他妈险!”
按照奶牛给的消息,缅因猫很快就找到了花枝胡同,一进胡同口它就闻着了刺鼻的血腥味,看来是这里了,它顺着墙根一路追着那咸腥停在了一家院门口,老旧的朱红色蛮子门,还是个独门独院?这橘猫可以啊,有钱,吃的肯定不差!
缅因猫双足跃起踩住灰墙两步就跃上了墙头,里面是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规格不大,但是环境很好,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西屋门口还有个葡萄架,“妈的病秧子还挺会找地方。”
它蹲在墙头也不着急跳进去,而是发出了一声怪异的鸣叫,再看里屋正在昏睡的狸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噌的一下就跃了起来,结果忘了它们现在睡在沙发下面,硬生生又被砸回了原地,脑袋上的毛都磕平了。
“怎么了怎么了?”饱饱听见这动静几步就跑了出来,芦笋和小炼也正不明所以的盯着狸花看,“撒癔症呢?”
“没,做梦,做梦呢,你们接着睡,我出去透透气。”说着顺猫道钻了出去,芦笋不疑有他的接着睡了,黑猫小炼伤的太重,即便起了疑心也没那个力气追出去,只好用眼神央求裴饱饱偷偷跟着,别出什么事。
裴饱饱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费劲巴力的从看起来日渐狭小的猫道钻了出去,小炼看着都觉得肋骨疼,也不知道这厮平日里是怎么钻进钻出的…
川川溜出来在院里闻了闻,抬头就见蛮子门边上趴了只体型硕大的缅因猫正垂着尾巴朝他摇啊摇,它眼圈一红,差点也跟着跳上墙头,可惜身体有伤,后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缅因猫见了赶紧窜下来跳到川川身边,围着它一顿闻,“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好好的跑人家地盘去挑衅打架?”
“师兄,疼~”
“活该!”
“真疼~”
“……哪疼?”
“哪都疼~”
于是裴饱饱出来就看见两只公猫正偎在它们家葡萄架底下相互舔毛,准确的说是缅因猫给狸花舔毛,狸花舒服的仰着头直打呼噜,偶尔舔回去一两口,又被缅因猫拿脑袋给顶了回去……
“大半夜的真他妈虐猫!”
“裴兄,怎么样?”小炼呲着牙艰难的挪到猫道口,看见裴饱饱回来立刻焦急的凑过去。
裴饱饱看了眼小黑猫身上的伤口,又想到外面那两只肉麻鬼,肚子里一阵翻滚,“你饿不饿?我给你拆袋妙鲜包?”
“我不饿,我三弟是不是……?”小炼哪有心思吃东西,再说它浑身都疼,根本没食欲。
“那加拿大野生鳕鱼肠?”
“……不了谢谢,我就是想知道…”
“哎呀它没事啊,正跟它相好的腻歪呢!”
“和谁?”小炼纯黑色的脸庞看不出表情,但饱饱就是直觉那脸色更黑了。
“它相好啊,你没见过?那~~么老大一只缅因猫你没见过?跟头小老虎似的!”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听了这话小炼顾不上疼,低头就往猫道里钻,被裴饱饱一口叼住脖子又薅了回来,“你怎么那么没眼力架儿啊,人谈个恋爱你非得去跟前发光发热,你有毛病啊?”
“川川从来没提过它认识什么缅因猫,我怕它……”
“您快甭怕这个怕那个的了,自个儿都要站不稳了,快回去歇着吧,争取在我姐回来之前把伤养好了才是正经事。”
后面的话饱饱没说,但小炼知道,这里不是他们永久的庇护所,等饱饱的主人回来,它们又要继续流浪街头了,“可是川川它…”
“它这会正舒服的打呼噜呢!我跟你保证,那呼噜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兄弟发情了呢!”
小炼听见发情二字面上一热,终于不再执着川川的去向,老老实实的窝回了沙发下面,裴饱饱也再度回到了猫爬架顶层,结果一抬眼就能顺窗户看见外面那对臭不要脸的玻璃,想想又跳下来睡到了暖气片上,他妈的夜深人静的你俩要不要叫的那么骚?
缅因猫将狸花身上的伤口彻彻底底都舔了个遍才将它放开,“不让你乱跑你不听,我们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我被人按箱子里了……”
“废话!”
川川以前不叫川川,叫显儿,它和缅因猫小修都跟着一户姓丁的人家住在郊区山里,那天丁大姐带他俩去大学城接刚来北京上学的侄女回去过节,结果车门一开显儿就窜了出去,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丁小修急坏了也想追出去,丁大姐怕它再跑没了,硬是给关在了车里,几个大人在学校里又喊又叫的就是没抓到显儿,原来它顺着香味跑进了食堂后厨,被厨子看见当野猫一把扣在了纸箱子里。
丁大姐寻了一天也没找到显儿,最后只能打了寻猫启示先回家等消息去了。
这一走就是彻底的了无音讯,显儿被人关在纸箱子里一天,到了晚上才被厨子带回学校里的职工宿舍,好在对方没什么坏心眼,就以为是只饿急了的流浪猫,带回家也是想自己喂养,从那显儿改了姓换了名,叫靳川川,并且在校园里结识了小炼和老卢,还做了把兄弟。
小修等了一年才终于又等到丁大姐肯带它一起去大学城,到了才发现那里已经一只猫都找不到了,当时它认定显儿肯定已经死在了某个收容所里,整个猫都不能好了,完全一副心灰意冷的丧偶模样,丁大姐知道它俩好,回去的路上还在不住的安慰小修,想它们从小一块长大,要不是两只都是公猫,只怕连崽子都当爹当妈了!
“回去放你进山玩几天好不好?”搁平时听见这话丁小修肯定兴奋的蹿起来,它有兔狲血统,最喜欢在山间捕猎沙鼠野鸡,可如今显儿不在了,别说是进山,进金銮殿它都不愿意。
“哎…咱们都是重感情的,认准了就不再放手。”丁大姐摸着它的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叹它还是叹自己。
小轿车开到一半开始堵车,丁小修万念俱灰的挂在窗边看着过往的行人发呆,北京城到处都是人,人挤人车挤车,可就这会子功夫从它眼前突然窜过去仨影子,其中一只步履低伏的不是显儿是谁?它俩自幼在山间长大,喜欢捕猎野食,不像城市家猫,吃惯了人类口粮,所以这身姿习惯走到哪都不会变!
丁小修眼看着川川它们拐去了另一条路上,急的差点撕了车里的座椅靠背,丁大姐以为它发了狂,想按又不敢,丁小修是兔狲和缅因猫的混血,自小生在内蒙沙地,野性很强,要不是带它回来那人身份特殊,丁大姐断然不会养这么个猛兽在家里。
“小修!坐下!小修!小修你别跑!!”
丁小修终于找到了车窗键,玻璃一落下它就蹿了出去,大马路上的丁大姐想停车去追都没地方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养的爱猫全都离她而去了。
也许是缘分尽了罢。
她安慰自己,小修一定是有比跟着她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祝它好运吧。
丁大姐看着小修跑走的街道半晌,最后跟着车流一点点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高峰路上,从此孑然一身。
而小修和川川也彻底变成了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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